腔骨市统共七大望族,叶家之后就属苏家。
苏、叶两家的开创者同为十二月党人,但长侯一脉不管是从前,还是现在,领导地位都更接近核心。
如今靈风国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得似乎只有洛家的嫡系。
州立学府的选龙之后,会有场“升龙宴”,在这边露长脸,以后都能鸡犬升天。
毕竟贵人记性不好。
相比于从前,今天这边的戒备更加森严,升龙宴的整体格调都迈上一个台阶。
跟腔骨市的州立军队比,眼下这些玖熙的特种部队显然更加肃杀,应当是还能执勤的在编。
敢在周边晃悠的,基本都是被柚哉用一滴血带进来得,毕竟第四天灾都是老硬币,装傻充愣苟圈都是本能。
和三位懂王一见如故得,是苏家幼子。
跟长侯叶家比他差的也不过是底蕴,因此尽管升龙宴来晚了,却仍旧大大咧咧。
“牢饭好吃吗?”菩萨皱眉道。
“怎样?我请你?”苏耀觉得有趣,身边两位膘肥体壮的大汉转悠着银手铐,咧嘴幅度很大。
“不要啦,你们动作怎么这么粗鲁啊?”
“有人在看呢,就不能避着点?”
“可恶啊!怎么会有这么多的【武斗】啊!”
挣扎哦,越挣扎我越兴奋!
不过,怎么感觉这三个傻狍子智力有点问题?
傻狍子:你骂谁呢?
靈风国发生的事情玖熙可不管哦~
我们都闭上了眼睛。
哦!
画面好美。
一群大汉遐想着两个大汉把三条细狗捆绑。
苏耀就这么凌波微步似的穿过了严密的军阵。
特种部队:我们放人进去了吗?
没看见好吧!
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?
尊重是互相得,对于苏耀、长侯这样的旗帜领袖,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,小心谨慎、再小心谨慎。
到了一定位置,上下左右的人都是关系。现代社会的教育和分工,让很多讨口子产生了幻觉,觉得关系不重要,自己凭本事吃饭。
也是,一个资源丰富的时代,有能力就饿不死,但一定很累。
苏耀作为帝国顶级传承序列,他投桃报李,没有把自己的两位随行带进来,这就是他迟到的代价。
曹丞相都割发代首了,你还想怎样?
大将军都自罚五十大板了,为什么揪着不放?
不就是强抢民女嘛,公子都面壁思过了,为什么不给条生路?
你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呀!
“今晚月色真美呀。”
“亲王,有失远迎——”在看到苏耀的时候,门口的管事脸上开出了朵老菊花,赶紧躬身来扶。
“您啊!您这么圣贤的人,怎么可以徒步呢?这传出去,说我们学院不合礼仪呀!”
“与孩子玩游戏。他们说没有朋友捉迷藏,邀请我参加,这不巧被您发现了吗?”
“您还是那么得亲民!”大管事说一些家长里短。
礼多人不怪,场子热乎了,就好像苏耀始终在升龙宴观礼般。
“恪亲王听到什么好玩的消息了?”
长侯叶循、恪亲王苏耀都是腔骨市的核心贵胄,但苏耀不走会场,所以在民间算低调。
不像长侯,重大节日、事件都会露面。
“你懂得,某睡过头了。”面对至交,苏耀活泼过头,甚至于可以说毫无体统。
身旁友人一笑,顺着目光看向柚哉跟长侯叶循。
月光落下,前菜结束,该吃肉了。
星河猩红。
当我盛装打扮的时候,我明白,这一切都拜你所赐;
烈火静静燃烧,而你,是如此得冷酷。
柚哉穿着白衣,抱着那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龙蛋在星空下静静伫立。
它来了,那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诅咒:
柚哉的境遇,是因为大道【灼羽】对祂加之的诅咒,只要自己现身,那刽子手就会穷追不舍。
淡蓝色的光晕似水中的飘带,它冷漠的目光以及遍野全场的气息,残忍而深邃。
柚哉平静得感受那刺骨的杀意。
“天凉了,少君要不要穿件衣服?”长侯臂弯挂着件长袍,柚哉侧过目光,笑得彬彬有礼:
“劳烦侯爷了。只是觉得今晚的月亮有所不同,便多站了会。”
柚哉不清楚这个战场中的玩家、原住民,能否看见、读懂这意象,毕竟就算是南域修行者,认识这位生杀者得,也是少之又少。
“少君入席吧。”长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,夜色,靛蓝色的水凝结成冰。
柚哉在手臂上缠了圈绷带。
可能性宇宙为什么会出现生杀者?
如果血脉诅咒激活,早就应该出现了才是。
祂有些想不明白,但并未表现出慌张。
腔骨市屹立万年,这里有许多大贵族潜在水中,叶循是长青叶家的旁枝嫡系。
当然,在这个小剧本中,远没有牵扯到那么深的因果,而他也确实是顶级传承,更高级得,反而享受不到他目前的待遇、资源。
对于真正的上位者,利益纷争根本就不重要,在牌桌上活下去、延续家族才是一切的关键。
这也是为何,幕后家族们有时候根本就没有人间行走者的原因。
是,公元前五百年到公元一千八百年之间发生了很多大事件,但归根到底,还没有迎来技术大爆炸。
赢也不过是一些蝇头小利,可怕的棋手不显山不露水,只有在真正关键的时候才会出牌。
当然,之前的时代也会磨砺小辈,积攒资本、底蕴。
叶循能隐约感知到柚哉目光停留的地方,有一股恐怖的能量在释放自己的威压,但也仅仅停留于隐约感知的阶段,远远谈不上看见其形态。
文曲星下凡……
这十年,因为天仙下凡和柚哉的缘故,当代的水温被加热了,老不死似乎觉得新世界的台阶已经出现,但叶循清楚,这是个意外,因为“牛顿”还没有来。
你在三国放个屁都有人津津乐道,你在五代十国斩将夺旗都没少年崇拜你的英姿。
长侯自命不凡,但时代局限性框死了他的成就,因此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些事件,他心里还是有些郁气。
毕竟他还算年少,还能轻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