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沙被劲风席卷而起,两台对峙的机体装甲上反射着耀眼的日光。一团风滚草恰到好处的滚过,却因为太过渺小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外人完全不知道林奥和佐佐木武藏对峙时说了什么,现在奥西里斯号舰桥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。安东站在薛帕德船长的轮椅旁边,已经换好了驾驶服,准备随时应对会一拥而上的HER部队。
“可恶的HER…居然拿无辜人的生命威胁我们…”安东放在轮椅把手的手用力的握着,以至于能听到橡胶和手套摩擦而发出的声音。
“事到如今,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”薛帕德船长说。
“船长,娜塔莎公主想进来观战,可以吗?”
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娜塔莎几天没有洗漱,头发邋遢的披散着。自打德米特里死后,她就没有好好吃饭,说话也是有气无力,以至于现在换没有换下驾驶服,只裹着一张被单就进来了。
“是和佐佐木武藏打吗?”
见大家点头,娜塔莎走到屏幕前凝视着佐佐木的专用机“村正”,双手用力拽着身上的被单。对她来说,佐佐木武藏就是一切悲剧的源头,没有人比自己更想看到佐佐木亡命于此,虽然这似乎不可能。
“喀秋莎修好了吗?”
“修好了,你…是想参战吗?”
“你们不需要我的战斗力吗?”
“说实话很需要,但你确定你现在的状态没问题吗?”薛帕德船长关切的问。
“不用在意我…今天不是佐佐木死,就是我死。”
娜塔莎话音刚落,杰西卡通讯兵就紧张的喊道:“不好了!背后HER武侯级战舰投下了一台人形兵器,正在以高速逼近奥西里斯号!”
“什么?!!”安东愤怒的呵斥道:“为什么现在才发现!”
“敌人的速度太快了!”
杰西卡话音刚落,就见一道红光如同流星一般从舰桥旁边闪过,冲着林奥和佐佐木单挑的场地去了,安东马上知道这人是谁了。武侯级上除了红骑士,还有谁能有这样的速度?
“是红骑士的夏侯惇!他想干嘛?”
此时林奥刚刚问完最后一个问题,要和佐佐木开打了。佐佐木启动了激光刀,但又马上收了回去,做出暂停的手势。林奥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,他回头时刚好看到红骑士从自己头顶闪过,停在了两人距离中心向西一千米的位置。
林奥的心开始砰砰狂跳,他心想红骑士来这里干嘛?一个佐佐木我都对付不了,红骑士突然杀出是想与佐佐木联手对付自己吗?
林奥紧张的一言不发,佐佐木也因为本来要开始的对决被突然打断而不爽。
“红骑士,对决已经开始了,你突然出现是想干嘛?”
“将军阁下,在属下看来这场对决是不公平的,但属下也不敢过问太多。只是出于骑士精神的考虑,我希望可以旁观并监督这场对决,以确保公平,您看可以吗?”
“哦?你敢监督我的对决?是诸葛道子让你来的?”
“不,是属下擅自行动。而且属下想以您的实力,如果一回合就使出连招秒杀这位少年,那这场兴师动众的对决未免太无趣了,所以请您允许我当这场比赛裁判。”
“哈哈哈哈!!你小子果然有趣,在诸葛道子手里真是屈才了!无妨!你就当裁判吧,如果你看到我做出了任何不合适的举动,你随时可以插手叫停这场对决。对面的少年,你没有意见吧?”
“没有。”
林奥心想,谁知道你们HER在搞些什么?反正来一个自己也未必能活,来两个三个结果又有什么不同?他这么想,心态反倒放松了一些。
“谢谢少年的信任,那么请二位重新开始吧!”
红骑士话音一落,气氛又变得肃杀起来。林奥再次架好手中的激光刀,而佐佐木看出林奥心中还是生怯,不催一下怕是不会主动出击,便先手出招了。
和上次城市里的夜战不同,这次的场地是在旷野,激光刀又比热能太刀显眼的多,因此林奥可以看出佐佐木的这一刀是照着自己的面门劈来的。他急忙横刀于头,正好挡住了佐佐木的这一刀。当双方的激光刃向碰,顿时闪耀出刺眼的光芒。
佐佐木装作是点不适应这样的光亮,向后退了几步,故意引诱林奥反击。林奥不知就里,真就一刀朝敌人面门劈去。佐佐木见林奥上套,将刀尖朝上一顶,刀身正好格挡了林奥的刀锋,接着马上要劈落下来。林奥大吃一惊,快速横刀护头,却不知这也是佐佐木的虚晃一枪,他突然又改成撩刺,刺中了2号机的左前臂,把装甲烧出了一个窟窿。
“第一回合结束!”红骑士高喊道。
林奥的心再次狂跳起来,从刚刚短短几十秒的交锋看来,佐佐木的刀法实在超出自己太多。一紧张,他犯恶心的老毛病又险些发作。
“调整呼吸!调整呼吸!”AI提醒道。
“你闭嘴!”林奥粗暴的打断了AI的话,他现在不能被任何外物干扰。
佐佐木刚才只是给他一个下马威,这一刀不偏不倚正好没刺中要害。他对此倒也不怎么得意,向后退了几步再次杀来。
佐佐木的第二刀和刚才不同,是横着向左上劈来的。林奥和老杰克前前后后训练了几个月,看出这又是虚招。
“这一招还是劈我面门!”
林奥没猜错,当佐佐木靠近后刀锋果然改为向下劈,林奥及时将刀挡在头前,却不知这又是佐佐木的连环套!见林奥防御,他马上变招改为攻击2号机的下盘!这一刀好生凶险,因为人形兵器的驾驶舱通常都在裆部,万幸佐佐木这一刀只是在2号机的裙甲上划了一下。如果他多用些力气,林奥已经被炙热的激光烧成气体了。
“第二回合!”
“可恶!!”
林奥被吓出一身冷汗,自己刚刚离死亡是如此之近!一下就让他想到了几天前在芝加哥时自己相似的境遇,很让人不舒服。
因为紧张,大量的血液上涌到了他的头部,让他觉得有些晕乎乎的,视线都有点模糊了。AI察觉到了他的体征变化,忍不住说:“你打不过他的,投降吧!”
“如果我投降,他马上会杀了我!”
“那你硬耗着就死不了了?你现在就像是被猫戏弄的老鼠,难逃一死!还不如现在交出2号机投降,就算他杀了你,2号机的资料也可以保全。”
“你!!!现在了还说这种话?给我闭嘴!”
林奥分心之时,佐佐木又出招了。只见他本是竖刀,然后脚步在林奥不曾察觉时陡然一变,借助腿部的弹跳力和动力,猛地刺杀过来。林奥防御不及,被一下刺中前胸。
“第三回合!”
AI说:“刚刚这一下刚好刺穿前胸装甲,再差一点就刺到内部了!”
林奥知道,佐佐木渐渐没有了陪他玩的耐心,刚刚那一招就是杀招。只是敌人低估了2号机装甲的厚度,这才没有刺中内部。
“好厚的装甲!”
佐佐木突然收起了激光刀,林奥不知道他又想玩什么花样。其实只是因为“村正”背着的能量罐一直给激光刀供能有些过热,暂时收刀冷却一下。
见佐佐木好一会也没弹出刀刃,林奥深吸一口气,模仿刚才佐佐木的招式刺杀过来。只不过他毕竟只是模仿,不会佐佐木的脚法,这一刀刺来的力道不足,佐佐木便想轻易将其弹开。然而出乎他的意料,当他弹出激光刃劈向林奥的刀身时,林奥手中的激光刀突然“熄火”了!没等佐佐木反应过来,就见2号机的手腕突然180度旋转,将刀柄对准“村正”的下盘,然后再次弹出刀刃!
林奥这一刀本想斩断连着佐佐木背部能量罐和激光刀的输能管,但是因为出手的力道不够,加上佐佐木反应及时没有得手。但是,这一刀却不偏不倚的刺中了“村正”的大腿!
“第四回合!”
听到红骑士宣布这一回合结束,林奥也不敢冒进,收刀后退了几步。佐佐木见爱机大腿被刺穿,滋滋的冒出电光,忍不住拍手赞叹:“有意思,真有意思!我刚刚差点要打瞌睡了,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啊!”
林奥终于有一刀刺中难免有些得意,但这终究是小聪明,他不知道接下来佐佐木会不会中招了。
佐佐木吐纳气息,再一次迎头劈砍,林奥连忙防御,但在刀刃相交的一刹佐佐木又改为撩刺,削掉了2号机左手半根小拇指便后退防御了。
“第五回合!”
林奥心想,佐佐木刚才的那一招应该多是在试探或找回节奏,并没有认真。他猜对了,这次还是佐佐木先攻,他将剑斜举过头顶,向着2号机的胸甲刺来,等到林奥举刀招架时又抖动手腕,让剑锋顺势刺向头部!万幸林奥用力一推让刀锋偏了些,只划伤了2号机的左眼。佐佐木得手后退,林奥反击,被硬生生架住了。
“第六回合!”
“托特,切换体感模式!”
2号机驾驶座位应声变形成绑定在林奥驾驶上的动力骨架,然后林奥做出将刀尖斜指向地面的姿势。
“西洋剑法里的愚者式吗?”
佐佐木认出这招,横刀而来,当他接近林奥时,林奥果然做出了提起剑锋的动作。
“招式太标准了!”
佐佐木刀锋突变,一鼓作气劈中2号机的肩甲,并顺势切了进去!只是他切到一半,突然又将刀刃收回后退了两步。
原来,林奥猜到佐佐木肯定能看破自己的招式,便在做出抬刀的动作后,马上又收回了刀锋。在佐佐木砍中他右肩时,林奥松开左手,好让右臂尽可能的向外伸出,在刀柄足够接近“村正”的手臂时,再次弹出刀刃,一下就刺穿了敌机的左上臂!
佐佐木暗叫不好,本能的想在后退同时攻击2号机的手腕。但激光刀可不同于他平时用惯的刀剑,他这一退,已经刺穿了上臂的刀刃正好顺着他后退的劲割到了“村正”左臂的肘关节,林奥抓住机会偏转刀刃,如同庖丁解牛一般卸下了“村正”的左臂!
“哦!第七回合!”
一旁观战的红骑士险些没忍住叫好,而奥西里斯号的船员们被压抑了许久,见林奥得手都忍不住欢呼起来。
“真是小看你了少年,居然舍得拿肩膀当诱饵!”
佐佐木的语气变得更具有威胁性了,而AI托特察觉到了林奥的异样,他似乎比预想的更疲劳。
“你还好吧?这才第七回合,也没打了多长时间,怎么感觉你好累?平时你不会这么快累啊。”
林奥擦擦脑门的汗,他忘记现在还是体感模式,2号机也跟着做了一个擦汗的手势。佐佐木没想到人形兵器也能做出擦汗的动作,以为林奥又有什么奇招,本能的抬刀防御了一下。
林奥气喘吁吁的说:“不知道…就是感觉脑袋有点晕。”
AI说:“你太过紧张了,大量血液涌到了大脑,所以才会感到头晕。”
“嗯…难怪我觉得身体反应变慢了…话说你有没有感觉佐佐木的动作也变慢了不少?”
“啊?没有啊?我一直在观测你们的出招速度,你和佐佐木的速度都没有太大变化,不如说你的速度比佐佐木慢不少。”
“是这样吗?但我感觉…”
林奥未能说完,佐佐木又出手了,这一次的目标很明确,是冲着2号机的手腕来的。林奥下意识举剑挡住,又挥刀反劈。但佐佐木轻松的招架了这一劈,同时扭转刀锋,错开林奥的刀刃,再一次让刀刺中了2号机的左肩!
这一刺快准狠,虽然没能切掉2号机的左臂,但也几乎是将其瘫痪掉了。
“第八回合!”
“啧!”
林奥不满的啧了一声,他好不容易砍掉了佐佐木的一条手,结果佐佐木在下一个回合就弥补了回来。他有点心急,主动刺了过去。可佐佐木突然从他的左前方转了一圈,正好让林奥刺空。而佐佐木转回到正面时,干净利索的挥手一劈,下一秒2号机就只剩半个脑袋了。
“第九回合!”
“什么!!?”
林奥被佐佐木的招式吓到了,他没想到剑术中还有这样的招式。如果说刚刚他的优势是靠熟悉激光刀的特性,那么佐佐木依然在用传统的剑术保持他的优势。
“少年,我真没想到你可以陪我打到第九回合!说真的,我已经不忍心砍杀你了!”
林奥没有心思回应佐佐木的调戏,他感觉脑袋更晕了,似乎连站稳都变得困难了。
“还好,头部的部分摄像头还能用,对最终成像影响不大。林奥你还可以继续打吗?”
林奥没有回答,将刀举刀胸前,突然横切过去。这一招毫无疑问的佐佐木看破格挡了。林奥见刀被防住又迅速往回抽刀,佐佐木怕他又有什么小动作,马上劈砍林奥的刀,意图压制他下一步的动作。但林奥好像是在等他这么做一般,只见2号机的手腕90c一转,刀锋朝上,用不可阻拦的气势砍中了“村正”的右肩!
“得手了!”
林奥的欢呼还未结束,佐佐木又是原地一转,一刀砍到了2号机的腹部。林奥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,没敢继续往下切就退了回去。
“第十回合了!”
佐佐木看看右肩上的伤,啧啧称奇道:“少年,你进步的真快,刚才的连招很像我惯用的方式。在和这场对决相同的裁判条件下,连我的那些下属都少有能坚持到十回合的!说真的,不如你向我拜师如何?”
“呸!”林奥干脆的拒绝了。
“可惜…可惜啊。不瞒你说,我身上可以驱动激光刀的能量不多了。如果说我刚才还有炫技的意思,接下来,我可要动真格的了!”
说时迟那时快,佐佐木话音刚落就跳杀过来,林奥感觉这一次敌人的气势明显不同于刚才,仿佛是带着气浪一般!敌人手中的激光刀仿佛紫色的月牙,未等自己提刀格挡,便劈斩而下。
“好快!”红骑士忍不住赞叹。
2号机没能躲过这一刀,从头部到腹部被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。如果是人,那林奥已经死了。
“哈!”
佐佐木知道红骑士快要宣布这个回合结束,但他携带的能量未必能坚持到下一个回合结束,便大喝一声抢在红骑士开口前刺向了2号机的驾驶舱。
生死关头,林奥突然流出了鼻血,可现在他根本顾不上处理鼻子。接下来他的动作,出乎所有人意料。
他没有向后闪躲,反而是主动迎了过去!这么做无异于自杀,连佐佐木也懵了。但接下来林奥的反应又一次出乎众人的意料,在佐佐木的刀尖已经刺中裙甲时,他突然原地一转,就像佐佐木之前做的一样。如此一来佐佐木的刀锋顺着林奥的自转划开了整整半面的裙甲,还割开了大腿处的部分装甲,可驾驶舱这个要害却被避开了。
佐佐木没想到林奥会做出这样的反应,他看林奥的机体几乎快贴到自己,又想改动刀锋的走向。但林奥在转到左肩朝向他时突然刹了车。他清楚的看到2号机的右手背在了后腰,而手中的激光刀柄正朝向自己。
“反手剑?!”
他这句话还未出说出口,林奥就启动了激光刀。紫色光刃弹出的速度比子弹还快,借助自己主动拉进的距离,下一秒,“村正”裆部紧挨着驾驶舱的位置就出现了一个大洞。
佐佐木用手摸了摸被爆炸碎片扎穿的伤口,叹息道:“想不到…我会败在你手下。”
“村正”爆炸了,整个机体后仰倒地。林奥惊魂为定的等了十几秒,见佐佐木没有再开口说话。这才收起激光刀,用力掰开“村正”紧握着的右手,夺回了自己的刀。
林奥扯掉了“村正”的脑袋,高高举向天空,看向红骑士。红骑士似乎是被刚刚的交手震撼到了,这才宣布:“胜者!奥西里斯号的少年!”
“我林奥,今天于此斩杀HER将军佐佐木武藏!!我林奥,斩杀了佐佐木武藏!”
林奥举着佐佐木机体的脑袋兴奋的高声咆哮,他现在终于可以空出手擦擦自己的鼻血了。
“万岁!!!他打赢了!!”
奥西里斯号全船沸腾了,安东高兴的一手锤了下去,但他忘记了自己身前的不是桌子而是薛帕德肩膀,这一锤砸的老人家的肩膀都发红了。但薛帕德现在也只顾高兴了,他看到娜塔莎身上的被单坠到地上,旁若无人的哭了出来,似乎是因为德米特里的大仇得报而得到了精神上的解脱。
围观的北美HER军队沉默了,前列的人没想到将军会被一个18岁的少年斩杀,而后列的人不敢相信这件事。他们知道将军说过如果自己被打败,就要放奥西里斯号西行,但现在谁也不没动。而林奥见他们不动,也是不敢动。
“你们的将军说过,我只要打败他,你们就得放行!”
HER的防线还是无动于衷,红骑士一下飞到林奥前面,指着他们愤怒的说:“你们忘记佐佐木将军的命令了吗!有命令不遵守还算是帝国的军人吗?还不快放行!”
HER的军队这才慢慢让开了一条路,林奥没想到红骑士会帮自己说话,说了声谢谢。红骑士哼了一声说:“少年,这下我真记住你的名字了。你的成长超乎我的想象,也许我在雅尔塔的时候就不应该放过你!你走吧,下次见到你,我不会手下留情了!”
林奥依然高举着“村正”的脑袋,朝着西方飞去。更多HER军人看到了将军机体的头颅,这才相信了将军失败的事实,让出的道路也就越来越宽,连天空中的战舰都避让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对将军的死表达哀悼,很多鹰扬式朝着林奥的方向做出了下跪的动作。跟在林奥后面的奥西里斯号船员们看到地上这番景象,再抬头看看那些避让开的HER战舰,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。
“了不起,真的了不起…”
薛帕德船长老泪纵横的感慨道。
诸葛道子此时正在武侯级战舰上和自己的参谋下西洋棋,他对佐佐木的对决一点兴趣都没有,只是在等佐佐木玩完“游戏”后批准自己西行。当他听到佐佐木的死讯后,参谋见他眉头一皱,做出了少见的怒色,便知趣的告退了。
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,诸葛道子在手中来回把玩着刚刚本要落下的旗子,像是整个人断电一般。片刻后他吸了一口气,将自己手中的旗子和棋盘上自己仅剩的大部棋子整齐的摆到棋盘外,让棋盘上自己的一侧只剩下国王、王后和一个车。
“佐佐木居然死在这里…他太过恣意妄为,真是没用…”
他自言自语的拿起车放到了其他棋子那里,然后拿起王后说。
“现在…我手上能用的棋子只剩下你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