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你之前说的只实现了一半……不知何时才能兑现那另一半?
宋杯雪坐在屋顶上,思虑良久,如今距离那件事已经越来越近了,他不知自己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漼浔离开后,忽地又想到了还在屋顶上的宋杯雪,他不会武功,是否能安全从屋顶上下来?
如此想着,漼浔又返回了那间院子,却看见宋杯雪单手正扒在屋檐处,眼看着就要从那高处掉了下来,漼浔连忙走上前,揽着宋杯雪稳稳落地。
“阿浔,你在担心我?”宋杯雪看着漼浔有些气急的神色,低声笑问。
“谁担心你?”漼浔收回手臂,往自己的住处走去。
“阿若姑娘做了点心,不如吃一些再休憩?”宋杯雪在她身后问道,今夜过后,定然会有所不同。
漼浔停下离开的脚步,跟着宋杯雪来到正堂的院子中。
点心的香味进入漼浔的鼻息,晚间吃了少许的饭菜,如今已是有些饿了,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,入口即化。
“姑娘,需要我叫许公子出来一起用一些吗?”阿若询问道。
漼浔看着那间屋子,点了点头,随即说道:“他受伤行动不便,阿若你前去给他送一些。”
宋杯雪坐在旁边,跟着一同用了些。
片刻之后,阿若从屋子里连忙跑了出来。
“姑娘,许公子不见了!桌案上留了字!”
宋杯雪接过了那张字条,只见其上写着两个字——勿寻。
“他这是什么意思?”漼浔抬头问着。
或许,他有他自己的原因,总之他已经将那些线索说了出来,宋杯雪叹了声气。
“阿浔,休息吧。我会动用最后一次信烟,让措金阁的人帮我找到许无救。”
“那是否你身上便没有最后的保护符了?”漼浔一双眼睛在黑暗之中分外明亮。
他与措金阁有交情,阁主愿意为他出三次力,三支信烟,若是最后一支用了,那最后的保命符也就没了。
“无碍。”宋杯雪刚说完,漼浔便发觉着腿脚一软。
宋杯雪的手不知何时爬上了她的后脖颈,轻轻一捏,她便无法动弹般。
跟那次许无救捏她一模一样,正是因为对他信任,没有什么防备,所以才被捏了脖颈。
漼浔分外悔恨,若是留一份心眼,也不会至此。
待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之上,宋杯雪吩咐着阿若,“拜托阿若姑娘照顾,我去去就来。”
本想着直接转身离去,绪风站在了屋门外。
少年稚嫩的声音响起,使得宋杯雪羞愧不已。
“宋大哥,你又要往哪去?此次可否带着我?”
“你与阿若在此保护,我去去就来。”
“是要找许无救吗?他留了字,不让我们去找他,应当是有什么急事吧。”绪风直截了当说着。
“绪风,你可有见到许无救?时间还不过一个时辰,他应当没走多远。”宋杯雪看着绪风,似是想从他眼中看到什么一般。
果然,下一秒,绪风便小声呢喃着。
自从阿若发现许无救不在屋中后,绪风便没有再露过面,想必他应当是唯一知道许无救去向的人。
“宋大哥,他只跟我说,那个陆徽找他回去了,便下了榻离开了此处,我也拦不住啊!他非要走……”
“此间宅子密不透风,陆徽是如何来到此处找他?当时发生了什么,你细细说来。”宋杯雪看绪风有些慌张的样子,连忙说道。
许无救要找,但不能盲目的找。
“当时我正在屋门外守着,好似是一只白鸽平白无故的飞在了窗檐,还没到一炷香时间,许无救便要离开此处,我想,应当是那只白鸽的问题。”绪风说完,便将那鸽子抓了过来。
鸽子送了信没有离开,而是在此处徘徊,陆徽今夜在画舫,将许无救送来治伤,又让许无救再回去找他。
宋杯雪从怀中拿出了那一支信烟,借着换衣服的缘由离开了这院子,虽绪风跟在其身后,守在了屋外,宋杯雪从另一处窗户而逃。
借轻功飞上屋檐,离开宅子,等绪风发现的时候,这边已经燃起了信烟。
‘他找的地方是京外的一处空旷之地,接到信烟的命令,阁主白亦是带着一众手下来到了此处。
“好久不见,那位漼姑娘呢?怎么不见她在?”白亦是调侃的声音响起,走近宋杯雪在他身边说道。
方才燃放信烟后,他靠在树下小憩,等待着措金阁的人来。
但见到白亦是后,还是忍不住有些狂暴起来。
“陆徽此人想做什么?可有查清楚?”宋杯雪抬起眸子问道。
白亦是一秒变得正经,回答道:“他不过是搞人心态罢了,你有什么可惧?那许无救,现在好得很,我派人在暗中护着他,虽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,但他的命还是保下的。”
宋杯雪笑了,在即将破晓的环境显得格外瘆人。
“许无救此人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儿子,我把他放在措金阁,要的只是他能保护自己,你去告诉陆徽,若是许无救身上再有什么伤痕,措金阁必与他势不两立。”宋杯雪的声音变得狠厉些,他从一开始就知道,亦在谋划。
白亦是看着今日此般的宋杯雪,不由得有些害怕,上一次他像今日这般,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。
久到他差点忘了,宋杯雪扶棺在旁,眼底通红像是宿夜未眠。
他抬起头看着自己,一字一句道:“阴婚,杀我。”
白亦是亲眼看着宋杯雪躺进了棺木,是他亲手为两人置办的阴婚。说到底,他只为自己信赖之人,亲近之人用情至深。
许无救是宋娘子的亲儿子,那时贫寒,养不起儿子便找了个地方任由其自生自灭。
白贵妃当时千寻万寻,找到了宋娘子一家抚养宋杯雪,给了万两金,只求能好好待他,宋娘子悔恨,为何不下决心再晚一些,如此便能养活下自己的亲生儿子。
再去原来的地方找寻时,许无救已经不见了。他才应当姓宋。
“是!”白亦是声音低沉下来,将他的吩咐铭记于心。
第二日,宋杯雪穿着宫中内侍送来的朝服入了殿,他站在那金銮殿之外,一眼便看到了许无救。
他站在另外一人的身后。
内侍见宋杯雪不为所动,连忙走上前去,提醒道:“宋公子,圣上已经将各位的文书仔细阅过,您正是圣上钦点的状元,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!”
宋杯雪见在自己